404 NOT FOUND

4.15 阴

房东说隔壁终于租出去了。

老天，我现在听到这句话就生理性紧张。上次那对摇滚青年幸好被房东太太赶出去了······上帝保佑我还得考微积分。

不要是摇滚青年，不要是摇滚青年，不要是摇滚青年！

 

4.26 晴

这是一个完美的晴天。

今天我的公寓隔壁搬来了两个老人，一个看起来挺严厉的······不过实际上很温和，有一对深深的蓝绿色眸子，而另一个看起来就很温和，像是教授或是学者，戴着金丝眼镜，水蓝色的眼睛藏在后面，笑呵呵的。

他们自我介绍说我可以叫他们Drake先生和Todd先生。说实话这名字有点耳熟，但我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我说我叫Maggie，说实话是个挺俗气的名字，但是Drake先生说它很美。

······我得说，他真是个好人。会夸人的男人都是好人。

然后Todd先生在Drake先生额角上亲了一下。

Drake先生的脸顿时就红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解释什么，看来是不想第一天就给新邻居留下坏印象——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因为谈恋爱对象的性别就把邻居赶出去啊？何况要是我有这个权利我可高兴极了！因为那样我就是房东了！

反正总而言之，我喜欢这对新邻居。

（只要他们不要再在我面前亲热，因为我还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

 

4.28 多云

Drake先生和颜悦目地把我叫到隔壁，问我能不能平时兼职为他们做做生活杂务，照看一下“我们这两个没什么用的老人家”。Todd先生在旁边说这个主意的提出是因为Drake先生生活糟到实在没法自理。

“胡话，Jay bird，明明你才是那个最疯的家伙！昨天是谁有关节炎还跟Roy出去飙车？”

“不！她是个好女孩！她的小轮子应该在公路上猛跑而不是在仓库里落灰！”

“关。节。炎。”

好了好了明明是你们都很不能自理，说实话我倒不想要钱······只要他们愿意在我的社区义工工时表上多加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

Drake先生眨眨眼。“没问题。”他说，“我以前可是有做假账的丰富经验。”

呃，为什么我总感觉有点不太对？

 

5.6 雨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我的天哪。

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Drake先生和Todd先生就因为我作业上的一道题吵起来最后决定驳倒对方并且证明自己。于是他们一个做完了我的计算机程序设计一个写完了我的文学发言报告，而两份作业统统成了全班最高分。

下次用多加杂务时间来换取作业服务可不可行？我认真的。

 

5.22 晴

今天是哥谭的五十周年建城纪念日。

是的，在很多很多年前哥谭就建成了，但是在五十年前她终于迎来了阳光，这座城市不再是可怖的黑暗之城······她是一座美丽而安详的城市，和所有的城市一样。

我和Drake先生、Todd先生一起去参观哥谭义警纪念馆，五十年前，正是他们隐姓埋名为这座城市奋战不息，她如今才能这样美丽。我们走过蝙蝠侠的纪念柜，暗夜骑士透过玻璃盯着我们看，我试图想象他是如何从窗子边上“呼——”地掠过去，把阴影打在罪犯们的脑袋顶上。说实话，我们这一代人不太能想象这些，因为这都是父母辈的往事了。就在五十年前，在这座城市，在我们刚刚才踏足的小巷子，一个女孩被侵犯不会令人惊讶，一个男孩被枪杀也不会令人惊讶······

所以我们感谢这些英雄。他们迷失、争吵、分歧，但从未退缩。

夜翼的纪念馆在布鲁德海文，所以接下来是红头罩，这是一位反英雄——历史书上是这么写的。“他看起来很酷，对不对？”乘着Todd先生走开，Drake先生凑到我耳边，“你们这些青少年都喜欢他。我知道。”

但是我其实更喜欢红罗宾。我抬头看向对面的红色英雄，这么想，也这么说了。Drake先生看起来十分惊讶。“我还以为没人会喜欢他呢。”他这样说。

但是红罗宾其实也很酷呀，虽然他出现频率真的很低，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就像无论何时你需要，他总会出现。

Drake先生笑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嘿，他怎么可以这样摸一个大女孩的头？这是关乎自尊的！

而最后是罗宾。我们在那里站了好久。

纪念柜里放着很多东西，有一大摞照片，一根撬棍，一枚车胎，一根马戏团表演用钩索（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展示板上写着呢），一对武士刀，还有四件五彩缤纷的制服。这一次我什么也没说，这些孩子们值得尊重。无言的尊重。

（所以我们在离开纪念馆时买——了一大堆罗宾趴趴玩偶哈哈哈哈哈哈哈！）

 

6.17 晴但是我的心情是阴天

Drake先生自告奋勇要进厨房。

下次一定记住不要让他进厨房！

 

6.29 雨

我有说过Todd先生的芝士焗饭是神吗？

没有。那么现在我就说，芝士焗饭之神啊，请收下我的信仰，还有祭司Todd先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7.13 大暴雨

今天鼓起勇气表白······被拒绝了。

Todd先生听说了之后，叫我下午翘课跟着他飙车，我心里想您这样会被Drake先生骂的，但是还是乖乖跟上了。

然后他从我们寒酸的小公寓楼车库里推出一辆超——级炫酷的亮红色重机车，一只手拎着个红头罩，愉悦地向我吹着口哨。

“看看这女孩！”他哈哈大笑，“她叫Green Arrow，因为该死的老Roy想把她漆成绿色，好和他的坏小伙子Red Arrow相称，不，想都别想。我会扭掉他的头，然后用他的血把她重新变得漂漂亮亮的。”

“现在，上来！”

我们就这样出发了，Todd先生的车技真的棒极了！谁能想象他都已经有七十多岁？穿上皮衣他就和那些小伙子一样帅气！有小混混站在路边对我们吹口哨，odd先生叫我搂紧他的腰，然后一个贴地过弯浇了他们满头满脸！太刺激了！

但是紧接着就下起了大暴雨。

但是我们才不在乎，我们尖声大叫，狂呼乱喊，任凭雨水拍打在脸上，管他呢！我用最大音量哼着《LET IT GO》，而Todd先生大声唱起鲍勃·迪伦的《BLOWIN' IN THE WIND》，我有说过吗？他唱功一流的！

我们在暴雨里飞驰而过，就像两只落汤鸡，酷透顶的落汤鸡——让该死的暗恋见鬼去吧！

（不过Todd先生回家就患上重感冒，被Drake先生骂了整整半个小时，我才没有幸灾乐祸。）

 

8.2 雨

微积分考试，Drake先生保佑我！

 

9.26 晴

一个好到值得专门记下来的好天气。

和两个老人家一起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感觉看到了三只软乎乎的泰迪熊。

 

10.11 多云

Drake先生摔倒了。

我们紧急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是骨质疏松所以一摔就胫骨骨折，还有免疫力极度低下和长期生活作息紊乱导致的一个特别长的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听起来一定很严重，而最后一句话他简直是冲着我和Todd先生的耳朵眼吼出来的——“他的脾脏到底在哪儿！”

Todd先生看起来快要精神分裂了，Drake先生死死闭着眼睛装晕，最后他气呼呼地叫我一定看好他的老伴，转头出去打电话。Drake先生这才敢偷偷睁开眼，叹了口气。

“低血糖啦只是低血糖，Jay太严格了，意外而已。”

见鬼了，我很严肃地瞪着他看，这个人怎么这样呢？其实我知道他们生活自理能力都不太行，Drake先生身体非常虚弱，夏天手脚也是冰冷的，所以他总是不离开屋子二百米远除非有Todd先生陪着，至于Todd先生，他有阿茨海默症的早期症状，有时候会记不清红绿灯，所以Drake先生从来不许他去飙车，他自己偷偷去的不算。

但是他们总是很可靠很厉害的样子，让人忘记他们就是两个七八十的老人家。

······是的，虽然但是，我真的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

 

10.12 阴

医生在一夜的住院观察后说没什么事儿了，不过还是得在医院呆上几天。

今天一早，好几个人赶来了这间特护病房——说真的，Drake先生，Tim Drake？那个前韦恩集团传奇总裁？就是那个执掌韦恩集团五十多年，一手将它带上世界之巅的商业天才？

我感到有点幻灭了。

我看到了布鲁德海文的警局局长和韦恩集团大股东，话说他们为什么那么亲密啊？等等——养兄弟，你们是养兄弟？认真的？呜哇，这真是个可怕的家庭！

但是，有这么多人爱护Drake先生，我就放心啦！

（顺带一提，Todd先生被挤到房间外面去了，在鼓着脸生闷气，虽然长得那——么高但是不知为什么很可爱？）

 

10.21 晴

Drake先生终于能出院了！我们把他的特质电动轮椅缠满了彩带、亮片和毛乎乎蓬蓬条，然后不顾本人反对把他扛了上去。

Drake先生看起来就像是要马上猝死，不过当然啦，只是好像。Todd先生得意洋洋地推着轮椅不让任何人插手，我怀疑要是可能他会把这可怜的四轮机械装上F4发动机开上高速公路。

而且这屋子里唯一的安全索——对的就是本人——并不打算阻止他这样做。

 

11.13 多云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开心所以一群人一起撮了一顿。

 

11.27 雨

我第一次意识到Drake先生这么虚弱，是他今天没办法起床了。

我知道摔这么一跤对老人身体损伤真的很大，但是在我心里他们总有点无所不能的光环罩着，让我难以意识Drake先生和Todd先生不过也只是两个老人而已。比如说Todd先生贴在厨房盐罐和糖罐上的标签，也就只有这时候能让我想起来他有阿茨海默症和老花眼。

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就这么快地老下去了呢？

 

12.6 晴

我们，指我、Todd先生和轮椅上的Drake先生，在这个难得的冬日晴天，一起在公园躺椅上晒太阳。

晒太阳真舒服啊，晒成了三只软乎乎的大猫咪。Drake先生笑眯眯看着我，Todd先生笑眯眯看着他……等等！你们这样让我压力很大！

但是，晒太阳还是好舒服啊。

 

12.31 晴

除夕的星星很好看。

 

1.1 雨

新年第一天就下雨好像有点不太吉利，但是两个老先生一点都不在乎。

Todd先生的关节炎在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笑会不会很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希望两个人都要好好的哦？

 

1.5 多云

这两天没怎么出太阳，但是似乎两个人都已经习惯去公园长椅上发一下午的呆了。

他们一般时间是这么度过的：

Todd先生喜欢先推着轮椅绕整个公园一圈，依次光顾完冰淇淋店比萨店和甜甜圈店之后坐上熟悉的长椅，说实话连公园管理员都知道要把椅子留着给他们了，然后他们等太阳照不到了立马转移阵地，Todd先生打开轮椅上的开关（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命名它还是就叫开关吧）整架轮椅嗡嗡嗡启动，然后——

变身。

一架轮椅真的可以在高速路上飙到120迈你敢信！

呵，我原来也不信的呢。

 

1.19 雾

这两天的论文任务还真不是一般的多，不过毕竟我打算提前申请毕业，还是累一累吧。

但是一想到会错过Todd先生的绝美菜式就好心痛啊呃呃呃！

 

2.29 阴

······诶，一眨眼一个多月了呢，不过胜利遥遥在望啦！

Drake先生说要亲自下厨犒赏我呢！犒赏很好但是亲自下厨还是算了吧哈哈哈。

 

3.1 晴

Drake先生去世了。

今天Todd先生照例推他去公园晒太阳，他在长椅上满足地睡着，就没再醒过来。

Todd先生是在下午三点十二分时确定他已经死去的。这个患有阿茨海默症的老人一点都没有犹豫，拨打了警局、医院和社区服务的电话之后，特别平静地看着他们为Drake先生蒙上白布，然后推着轮椅回家。

我赶到时，他已经在卧室睡着了，床的右侧照例空着，连记忆海绵都记得那个已经不在的人的躯体曲线。说实话我手机里有整整十二打未接来电，但是我那时只想，去他娘的，我失去了一个父亲。

而他甚至没有看到我毕业的那天。

 

3.5 多云

我把提前毕业的计划取消了。

原来也只是家里生活费不够，想让我提前实习，但是就这样吧，大不了我把助学贷款债务背个几十年，开玩笑的，按我精打细算的过法和蹭了将近一年的饭，我想一只蘑菇要撑下剩下几个月应该没问题。

我会好好看着Todd先生，守护公主殿下的恶龙骑士在此发誓。

恶龙不会再失去她的另一个宝物了。

 

3.9 晴

Drake先生的葬礼。按他的要求，他的骨灰被洒进了哥谭湾，没什么人到场，但是我看见就对面那栋楼里走进去好多人，我打赌那窗口上架满的不会是镶上透镜并且具有放大成像功能的浇花水管吧？

那背后的许多双眼睛里所含的情感我没那个能力弄懂，但是没有来打扰我和Todd先生，衷心感谢。

毕竟哭到妆都花了，这可没办法见人啊。

 

3.10 多云

有时候你一时半会是意识不到你有多难过的。

 

3.17 雨

Todd先生的阿茨海默症似乎在Drake先生去世后变严重了······虽然我不太懂，但是他每天坚持推着空荡荡的轮椅出去晒太阳，买上两人份的冰淇淋比萨和甜甜圈再试图全部吃光，以及睡醒时轻拍床侧，雷打不动的一句Timmy，该起床了。我暗示（明示）了好几次，可他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匿名求助得到的答案告诉我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送他去疗养院，然后继续我的毕业计划，不，想都别想。这帮人渣才不会明白Todd先生对我的重要性。

而且就算是自我安慰也好，Todd先生不会傻掉。

那可是Todd先生。

 

4.22 多云

我确定了，Todd先生知道Drake先生已经去世。

今天他谈到Drake先生时，用了过去时。

 

5.13 晴

今天整理杂物间时我找到一个和纪念馆里绝对一模一样的红头罩，Todd先生得意扬扬表示这个才是正品里面有炸弹的那种，那边的是他当时随便做的一个壳子奇奇怪怪的功能一概没有。一时间我心里只回荡着一句话：醒醒Todd先生你说漏嘴了。

但是不要紧，已经没有人会害怕啦。

 

6.7 阴

Todd先生真的傻了吗？还是没有？

我不知道，他的生活里似乎处处都存在着Drake先生的影子，而他就是那个不愿开灯的人。

大概他只是没兴趣费力再把自己的生活从头到尾打碎重组而已。 

 

7.19 雨

不知不觉夏天就到来了。

Todd先生头上的白头发一点点扩散开来，像是雨季里四处生长的湿霉蘑菇，有时真难以想象一个人会这么快地老去。

而我看着他老去。

 

8.2 多云

学分总算是修满了，论文答辩也不错，导师说虽然毕业拖晚了一点，但是要找个好地方实习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我就得找个新公寓了······要不就近找找有没有什么岗位吧。

Todd先生最近的精神状态不算很好，忘事也越厉害，Drake先生去世对他的打击似乎真的很大，怎么可能不大，他们都在一起一辈子了。

但是要我怎么说呢，我总不太相信Todd先生会这么容易垮下去，不只是因为秘密身份，就，他可是Todd先生啊，有关节炎还敢在大暴雨里飙车的老头子，能把轮椅改装成公路杀手的超级工程师，似乎就是会比我们厉害一点点。

所以有时候我就感到惊诧，原来这样厉害的人也是会老的。

 

8.27 晴

今天Todd先生和我说他以前的事儿。

我没想到他经历过那么多事情，犯罪巷出身也好，哥谭黑帮老大也好，死了又活也好，或者魔法少年也好，还有和Drake先生先打架再好上的曲折历程，很多事我一个现代科学养起来的坚定唯物主义者都几乎没法接受，但是也就是这些事情让Todd先生成为了现在的Todd先生。

或许Drake先生的离去，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终究要相逢的一场离别吧。

 

9.16 雨

翻看着以前的日记，总觉得不只是两个老先生，我，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不一样了。

但是什么不一样，我却总捉摸不透。

 

10.22 大风

Todd先生今天早上忘记了我是谁。

他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红头罩，那个意气风发的义警英雄，睁开眼朝着差点没端住早餐的我大叫：“嘿，鸟宝宝，怎么着一大早的想尝试女装新风格？”

然后他才慢慢反应过来，想起来这几十年的时光，想起来我的存在和Drake先生的离开。这对于他的阿茨海默症来说绝对算个坏消息，但是我宁愿他永远留在那段时间里。

那段Drake先生没有离开，他也没有老的时间。

 

11.11 雪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而且格外冷。不过我提前就好好拾掇了一下暖气，又把各处漏风口堵了个严实，总算是能享受个暖和日子了。没办法，实习刚转正，该省还是要省一省。

至于Todd先生和Drake先生的财产，我自己能赚钱，干什么觊觎人家的银行卡呀。

 

12.24 雪

平安夜下了好大雪啊，坐在屋里都能听见雪花噗呲噗呲往下落的声音，明天一早起来怕不是要Todd先生的轮椅杀手才能把门推开。

不过明天说不定会是个大好晴天呢。

 

1.1 晴

这是我和Todd先生度过的第二个新年。是个好晴天。

最近他又出现了几次忘事，不过我其实已经不在意了，Todd先生自己也不会想去疗养院的。

就这样过着日子吧，直到重逢的那天。

 

2.17 晴

Todd先生照例推着轮椅去那把长椅上晒太阳，然后睡着了。

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像是说着什么，口型上当然看不出来，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叫小红鸟，他最喜欢用这个叫Drake先生了。

还好，没让Drake先生等上一整年。

······但是从今天起，我最后的父亲也没有了。

 

2.29 晴

Todd先生似乎早就知道所有事情，在床头柜里留好了遗嘱，要我把他的骨灰也洒进哥谭湾去，说不定洋流还能把他们两个的骨灰拌到一块儿。

今天所有事都已经完成，我也要走了。

在公寓里住了这么久，其实真的不舍得，但是我还是要走，我还有接下来这么多年的人生，我还有世界上很多很多的景色没有看完，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只会一点一点融化在两个老人的影子里。

我会走出去，去看遍这个哥谭，带着他们的眼睛，带着他们的灵魂，但是我不会成为他们的，我是Maggie，我永远都是。

然后我就能理直气壮地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好了。

 

 

 

很多年以后 晴

外婆在遗嘱里反复强调的就是这本日记，关乎到红头罩的真实身份和背后牵扯的、至今没有曝光的当年蝙蝠家族的秘密，说实话挺让我震惊的。

但是这最后一页还是写点其他的话吧。

致外婆，Drake先生和Todd先生，还有一切为美好未来奋斗的义警们：

一切安好。